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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趣墨迹——《猴戏》

已有 212 次阅读18-12-2008 19:58

猴戏

彧趣

儿时的我，生活在河南的一个小县城里。平日里，大人们都为生计忙碌着，家里的孩子都交给老人们照看，所以孩子们能时常无忧无虑的嬉戏玩闹着。

县城很小，游戏的地方不多，但是从乡下上来，卖艺的人却络绎不绝。有耍杂技的，有耍拳脚的，也有耍戏法的。但是至今，最令我难忘的，还是那些耍猴的。因为这是两种不同物种的演艺，需要动作或其他言语形式的沟通。

猴儿在给我的初始印象，一直是调皮，擅长捣蛋，并很不听话。那时候，一旦有人在街上耍猴戏，那儿一定会被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因为我们个儿小，所以能从人缝里钻到最前排，一饱眼福，也跟着过把猴瘾。瞅着猴儿做出各种搞笑的动作，那调皮的眼神，实在很是逗人。尤其是猴儿们不听耍猴人的话，戏弄起他们的主人时，现场总能响起喝彩声。那时候，我也很喜欢看《西游记》，小说里的孙悟空很是调皮，很像猴戏中的猴子，而连环画里孙悟空走路时的动作，也被我们模仿得惟妙惟肖。后来，上学后，在学堂里，伙伴们总会做一些猴儿的动作，让老师也跟着乐。猴戏，也因此成了我的童年曲调。

再后来的十来年里，我离开了县城，也像大人们一样，为生计打拼。其间，我走了很多路，去了很多地方，接触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也看了很多书。但唯独没有遇到的，就是家乡那特有的猴戏。可不知为什么，我对猴戏的喜爱，却不如以前了，或许是我真的长大了吧。

前年冬天，我特地赶回老家过年，所以也有幸看了一回猴戏。人还是那样的人，猴还是那样的猴，只是当初那种喜爱猴戏的感觉，已经对我陌生了。

走在路上，看到路边围着好几圈的人在看猴戏，我也跟了上去，凑凑热闹。大冬天的，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喘气的时候，能看见嘴边吐着白气。一声罗响，主角出场了，猴儿和我印象里一样，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多了一件破布织成的红色马甲。耍猴人挥舞了一下大鞭子，猴儿就开始了表演。动作有些僵硬，还捎带着颤抖，这令它的主人很不满意。于是，耍猴人抽了一下猴儿。这鞭子下去，猴儿的动作比之前快了，灵活了，也听话了很多。因而，人们的掌声，喝彩声也开始多了起来，当然随之增多的，还有投向耍猴人的硬币，以及猴儿不时的做辑。

天气很冷，猴儿和周围的人一样，也是气喘吁吁的。只是它们和耍猴人，和观众不同。观众得到了娱乐的笑声，暖了暖身子；主人得到了投来的硬币，宽了宽腰包；而猴儿得到了，冬天的寒冷，观众的嘲笑，主人的抽打，抖了抖骨架。而这一抖，却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利落。而我对猴戏的童年记忆，也被猴儿这一抖，给抖掉了。

那年春节后，我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也没有看过猴戏了。

后记

彧趣谈《猴戏》：上文中的“我”是一个虚构形象，而且不是一般的虚。两个月前，就想写一篇叫《猴戏》的文章，但是那时的我心绪很乱，写作的时候，难免带有个人的情绪。这些日子，游玩了很多地方，心情也好了起来，才开始思考这篇久违的文章。之所以写猴戏，是因为我一直都讨厌这个民间活动，无论是其间的人还是猴子。人在猴戏里，在看我来，是冷血的角色，而观众则多了好些分中国式的无聊。猴儿，是猴戏的主角，也是我最厌恶的对象，被别的物种操弄着，乖乖的做出猥琐的动作，令人取悦，却自娱自乐，嬉笑不减。犹如犯贱的人一样，明知道吃亏了，却依旧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心甘情愿的被别人戏耍。也和猴儿一样，在嘲笑声中，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