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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趣转载——《猴戏》

已有 189 次阅读4-12-2008 01:23

猴戏　

儿时常见以“猴戏”为生的江湖艺人，在街上打圈表演。那时的社会生活颇为单调，人们生活中娱乐不多，耍猴的锣声总能引来许多围观者。儿时的我，常站在圈外观看，心里是不喜欢的，有的是复杂而模糊的心情。后来从书上了解到，许多的猴戏者，原本是山区农民。他们农闲时捉了山上的猴子，训练一些时日，便带出来赚钱。训练过程是相当残酷的，先斩去长长的猴尾，用绳索锁住猴子的脖颈，吊在梁上。绳索的高度恰是猴子站立的高度，只要它习惯性地哈下腰，去四脚着地，梁上的绳子就会勒的它头晕目眩，久而久之野性的猴子便学会了站立，“吊猴儿”一词便由此而来。如此，猴子便愈发地像人了，然我愈发不忍猝睹猴子脸上那仇恨与胆怯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很多年看不到猴戏者，有一日从超市出来，忽然看到街角处有一圈人。圈子不大，人也较为稀落，定睛一看，竟然是久已不见的“猴戏”。我站在圈外，看到四只猴子，两大两小。正在表演的是母猴，小猴子比较幸福地坐在一边的箱子旁。母猴子的乳房下垂，一看就正在哺乳期，然而它并不太驯服。虽然主人一手牵着它颈上的绳索，一手拿着皮鞭，它还是伺机跳起来，趁主人不注意，飞快地在他脸上拍了响亮的一巴掌。然后飞快地逃开了，把主人手里的绳索拉的紧紧的。
围观的人脸上各有不同的表情，有好心的女孩子跑到一边，为不断遭受打骂的猴子妈妈和小猴子们买来新鲜的玉米，远远地抛了过去。驯猴者要求猴子向捐赠者表示感谢，但是不肯驯服的猴子，只是一把抢过了食物，在皮鞭的威胁下，飞快地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驯猴者显示出许多的吃力，看来他对野性尚存的猴子，也是有惮忌的。只有一位旁观的小伙子，满脸掩不住的兴奋，似乎观看猴戏，给他带来莫大的快乐和享受。而大部分人一脸麻木，喜怒不形于色，看这驯猴者满面的沧桑和风尘，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带着他的猴子和异乡的口音艰难谋生。
我又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觉。这一次我清晰地感觉到，为什么我会被这种感觉左右了那么多年：它不仅仅来自于这种非专业的驯兽表演中，较为直白的“动物虐待”；不仅仅来自于围观者那类似于鲁迅笔下的麻木；不仅仅来自于驯猴者的满脸的艰辛和勉强；更多的，是因为猴子脸上那种太类似于人类的表情。那时我总有一种错觉，觉得那不是灵长类的另一个物种，而是人类本身——弱势的，低能的，我们的同类！因而，总觉得这一整个的事情，都隐隐约约地写着两个字：“残忍”。我无法觉得“猴戏”有趣，虽然小的时候，说不出那是为什么。
公元2005年是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的六十周年，打开电视，日军侵华的血腥场面不断重现。而我已然无法看下去，那抹不去的国耻家仇、新恨旧怨，已经沉重到不堪再加深。总觉得那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堪的几场“猴戏”，或者说是“人戏”之一，是人类文明史中最不堪入目的丑行与糟粕。那已不再是某一个种族的耻辱，而是整个人类的耻辱。在弱肉强食的自然轮回中，人类似乎并没有真正脱离野蛮残酷的动物世界。杀戮依然存在，“猴戏”依然盛行：种族侵略、资源纷争、强权政治、恐怖袭击、秩序破坏……有人说：罪恶是会遗传的。
也许因为集合了天地的灵气、日月的精华，人类的进化与文明成了蓝色星球上最大的奇迹。遗憾的是，伴随它同生的，还有其他动物所不能及的罪恶与丑陋。我们怎能想象自己会有永久的幸运，怎敢一刻忘却人类历史上那曾经的罪与罚？虽然我们时刻希望生活在一个爱与美的国度，然而认知灾难的因源，做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惟愿那曾在人类历史中，悲惨发生过的“猴戏”，因了我们的警醒和自强，而不再轻易重演。

彧趣读《猴戏》：从小到大，我都很反感猴戏，原因有二，其一，虽有达尔文《进化论》的优胜劣汰之说，然佛语有云：众生皆平等。人类向大自然无休止的索取，从自然资源到植物，再到动物，用尽了各种手段，以满足生存的需要，以及自身可怕而无尽的欲望。虽然世世代代都有人站出来，主持着那所谓的“公道”，但是世界重来就没有公道过。道家有云：不见可欲，使民不乱；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此乃道家无欲无求之说的例证。由此，彧趣大胆的推断，欲望是人类进步的源泉，但也是万恶之本。当人类无法向大自然索取的时候，只能用残忍的手段，伸向弱势的生灵，甚至是自己的同类。猴戏就是如此。

其二，很是讨厌猴儿被人戏耍，却依旧做出猥亵，低俗，而所谓带有“难度”的动作。尤其在数十年以前，戏猴人，把猴儿当做廉价的谋生工具。而观众，把猴儿当做廉价的小丑。可是猴儿依旧在自娱自乐着，做出令其主人和观众满意的动作。虽然期间有很多不妥之处值得推敲和分析，但是其表面现象，实在令我作呕。

其实，我早就想写一篇《猴戏》的文章，文章的主题和上文区别很大，有些类似于我在上文列出的第二个观点。但一直没有感觉去写，所以最近看一些《猴戏》的文章，以便能从中得到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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