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的河

sunfanyue123

序
张林山是天津的某所高中生，平平凡凡的，既没有天资过人，也没有英俊的外表，平凡的就像白开水水一样。平凡的人过了平凡的18年，没有大风大雨，没有三起三落，每天朝6晚5倒也活得像诗人那样与世无争。



白开水也有煮沸的时候，张林山活到现在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中彩票了，虽然只中了20元，还被强制性的交了10元税钱。拿着10元钱，顺便做了目前为止最骄傲的一件事，在一个商场里用10元钱买了3双袜子，因为商场以募捐钱给贫困儿童为由而大减价。张林山觉得很值，袜子便宜而且是名牌，画了个勾。回校后跟同学炫耀：“看，10元三双，还是耐克的。牛比吧”众人一阵窃笑说：“勾反了，还耐克，李宁都不认识."林山大窘，狡辩着：“额。那我也是支持国货，促进国民消费了。”

一
张林山之所以叫张林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不过张父在起名字时电视刚好在放映一个大画家所画的一幅关于山林的山水画，故张林山由此而来。

    时光之河倒流，回到高一刚开学的那天。张林山对自己的学校非常熟悉，因为初中就是在这毕业的，食堂里哪个饭口的菜有肉渣都十分清楚。说来可笑，学校的食堂外表繁华，却缺少修养，就像青楼女子，外表再漂亮，也没有内在美。偌大的食堂，竟然跟少林寺厨房似的，所有饭菜排好队，看起来就像郁葱葱的一片森林，只不过这个森林连食草动物都没有，于是这个食堂多了名字称为百草堂。

    开学第一天总是隆重而又新鲜，但也是最无聊的一天。张林山来到自己的班级，意外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心情十分激动，恨不得抱在一起亲两口，碍于自己性取向还算正常而没有实施。几个人找个角落坐在一起开始漫无边际的闲聊，男孩子的话题无非只有两个，女人和游戏，于是几个人颇有醉翁之意，眼睛总是在巡视着班里寻找亮点，而毫不关心现在讨论着什么。而人总是矛盾的，上一刻自己觉得不错的女孩，被其他人找到不足的地方就一落千丈，就是金鸡蛋也会找出两根鸭骨头，何况都是鹌鹑蛋？

    大学里的人都喜欢成群结伴，结党结派，如果自己落单了，就会被认为是孤立怪癖群体而自卑，这个特点在高中就已经体现出来了。整个班级化整为散，都有组织无纪律的坐成一小圈，反而倒有点牌馆的风范。林山注意到旁边的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她自己坐着，没有跟别人一起叽叽喳喳，而且样貌不差，为了使她不被旁边这些砖家攻击，林山没有引起公共讨论，而是自己偷偷的观察着。不料周围总是有火眼金睛，一个叫王顺的说：“看旁边那女的，乍一看不错吧，肯定是闷骚，等别人过来主动找她说话呢，一旦说起来就是大洪之灾收不住了。”张林山已经把这位文静的女孩当为私有股，怕她像美国经济危机时的股市一跌再跌，忙扯开话题：“人家那是文气，你真俗，话说班主任怎么还没来啊，这都几点了，要是上班刷卡她早该罚钱了."这句话倒引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或者更像是批评大会，砖家们齐齐拿起板砖砸向还未谋面的班主任。

    说来巧合，王顺刚大喊了句：“班主任还健在否？”一名高挑女子穿着老师的职业装（更像白领装）进来了，面带微笑对着王顺说：“在啊，而且身体健康，根据目前的数据表明可活50年左右。同学们好，我是大家的新班主任我叫白英。”

二
上等学校称自己为高校，下等学校称自己为高等学校，这并非偶然，两种学校的纪律基本相同，上课睡觉是一门必修课程，在这里你将学会如何控制自己打呼声音量以及口水的深度。高中三年教会你如何在上大学时不被老师吵醒，以及如何不让自己的口水淹到邻居，而且两个阶段的老师都会全力配合你修好这门功课。

    这一天过的相当之飘渺，零零星星的几个片段在张林山的脑子里不断重复放映着，镜头一：班主任是个叫白灵的美女，教数学，酷爱与数字做文字游戏；镜头二：校园喇叭里永不疲倦的讲着学校的八大纪律，林山不慎记住了其中一条，而这唯一记住的一条被理解为可做的一条--不许去网吧；镜头四：午休时几个男生饭后在网吧比拼厮杀于war3中；镜头五：大家进行自我介绍，张林山得知那个文静的女孩叫宋姗姗；镜头六：下午在白灵精彩的校规讲解中，林山坚持了3分钟后，决定用口水水洗课桌。

    晚上回家后，父母问张林山今天在学校感觉怎么样？挺愉快的，睡的十分安然自如，林山心想，可惜没有个枕头，要不也不会因手麻而醒来几次，差点就可以在梦中寻找迷失的自我了；还有个遗憾就是没有问问那个女孩的手机号。当然这些话上不得台面，如果存在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会导致不和谐，不和谐就会导致社会不稳定，不稳定就会导致国家颓败。为了维护这个家庭不会因为一句不和谐的话而导致裂缝的产生，张林山眉飞色舞道：“挺好的，老师也不错，明天就开始军训了”。张父就像被领导忽悠的劳苦大众，一边被剥削着，一边高呼领导万岁，夹了一大块肉给领导，并语气深长的说：“军训可就要辛苦了啊，来来来，多吃点肉，军训可是很难熬的."

    由于下午保养身体得当，夜深人静时张林山精神亢奋无法入眠，他想向未来借点睡眠，可是未来却在装蒜以手头正紧为由拒绝了林山。于是林山干脆起床站在自家露台上赏月，赏着赏着就把月亮想成了宋姗姗的脸，虽然此脸大的离谱...张林山立志要追到她，无奈月亮与林山的距离似乎不是用追就能到达的，无奈之下，边叹息边往床上走。走一路叹一路，刚才的决心慢慢的被叹光了。

三
  高中生的军训与其说是军训不如说是罚站，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城里人上厕所都是坐便式，虽有人说蹲着拉健康，但是这种情况往往会有腿麻脚麻的副作用，所以蹲的人几乎没有。军训时有个姿势叫半蹲，状似蹲便，可是久疏战阵，没几个人能坚持30秒，教官盛怒，说你们谁不给我好好蹲着就去罚站，于是班里4分之3的人起立罚站，还有4分之1的已经腿麻的没反应，站不起来了。
   班里有个小胖子叫杨智，样貌可爱憨厚，但是让一个200斤的人把全身重量放在两只脚上实在过分，我们也很同情。于是杨智同学从来没做过蹲姿，意外的是教官却没有追究，许其站在一旁。后来教官跟我们喝酒时才说出原委，原来他不能蹲，军服的质量太次，他一蹲裤裆就咧了，我们看着自己这身50多的军服万分无奈。有人曾向校领导反应过这事，但是官方回答：为了让你们体验下当初红军长征时的那种精神。至于是哪种精神，校方没有标准统一的答案，校长说吃苦耐劳，副校说顽强奋斗，年级主管综合了两种答案说苦的没衣服穿也要革命。
    张林山有一个哥们叫阿吉初中就是同学，到了高中也是一个班的。此君有一特点，话不多，行动也不多，动作更少。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总是双手插口袋，头微低，步伐极慢。张林山问他为何如此，他只是说了两个字“深沉”后，便望向窗外，陷入沉思，状若断电。以后才知道详情，他是被一个叫作 爱的东西伤过，至今内伤严重，经脉大乱影响到了性格的转变。可是深沉归深沉，到了自己吃亏时再深沉就是傻了，军训时，阿吉的裤子太短，多次找校方寻求售后服务未遂，于是干脆把裤子给裁成了短裤，教官问其原因，阿吉性格大变，横眉怒目，唾沫满天飞，连毛ze dong 东思想马lie主义都用上直把教官忽悠的不知道哪是左哪是右。“mao主席教育我们不能输给糖衣炮弹，我的衣服虽然简陋但我有一颗炽热的军训心，马lie主义说过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能因为我的衣服不好就不让我参与活动啊，我不好大家怎么好？”由此可见，此校驴唇不对马嘴的校风已由上级光荣的传达给了下级。

四
     张林山是个爱幻想的人，这要归功于他看的科幻电影和武侠小说足够多。而且这些电影都有一个永恒的主题，就是男主角大多年轻时一次奇特的经历，造就了天下基本无敌的本领。 然后先陷入到多边形情感中，最后某位突然蹿出来或存在已久的BOSS的出现使这些爱情得到生与dead的升华。
     张林山也想做回主角，做人生这本书的主角，哪怕这本书的读者只有他自己而已。他不想过早9晚6的枯燥生活，他可以去当亡命徒与爱人奔逃，每月给家里寄钱；他想当无名英雄，内裤外穿或者不穿内裤套个丝袜在头上；他想自己去主宰。只不过这种情况往往只出现在梦中，要命的是这种梦来的慢去的快，经常是在早上6点左右姗姗而来，做了半个小时梦，连女主角还没看见就被闹表打乱了章节直接大结局；或者在上课时正被周公导演指挥的临危不乱挥斥方遒时，被老师吵醒，只得抹了抹口水，擦了擦桌子，甩了甩被参了水的书本，呆呆的望着黑板，继续做白日梦。
      自从有了这种做男主角的愿望，张林山对身边不认识的人的态度转了360度，无论是拾垃圾的还是收废品的还是要饭的，他都微笑面对，恨不能他们中的某位突然蹦出来大呼一声：小子，老子观察你半天了，你就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啊！来来来，让我打通你的奇经八脉。不过每次当他笑着看这些人时，那些人都以为他会抢jie，所以卷起铺盖就跑。这一度让学校广播大肆表扬张林山：”由衷感谢张林山同学的贡献，致使学校大门交通，这好比便秘已久的人突然找到宿便的感觉，希望你再接再厉，再去多抢这些人的钱，让交通来的更顺畅些吧！
  其实最能抢钱的还是这所学校，每天都不定时不定地点不定收费人员，以一个不定的理由胡乱对学生收费。天津南开翔宇学校创办之初，确实是所不错的学校，教师都是从天津南开中学开除而来或者表现不佳才来的，不过这些老师和学生倒也争气，在南开区除了南开中学以外还算是顶尖的学校。不过名气大了，校长就撒欢了，只要有钱，无论初中成绩都差都能以借读的名义进来，想不到这借读倒成了借毒，高一时就有不知道多少个人已经抽烟酗酒，跷课打架，而且整个学校的风气就是4流学校的氛围。